看山看水,看情上心头。

【威冲/兄神冲】交错的蜃楼 (前篇)

N:

借用5年后剧场版《永远的万事屋》背设,

这是一个脑子不太清醒的直男神威,

和脑子非常清醒的直男总悟——沙雕脑洞(?)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爱他们仨(?)2333333(*¯︶¯*)

兄神冲有出没,请观众老爷们自取阅读。




[楔]


      幕府倒悬累卵之危已历时两年,弃之如敝履的天道众改立长州当局,鸟羽伏见一役后佐佐木重伤,今井信女失踪,伴随着江户无血开城,见回组退出历史舞台。

      近藤局长因与攘夷志士交往过从作为案犯由幕府向长州局交出,收押入狱,冲田总悟只身杀入大狱劫囚,两年内音讯全无,新选组解散。

      未知生物魇魔肆虐江户,蚕食着无法逃走或者自愿留守地球的人们……


       呼——

      土方向空中吐出攸长的烟圈。

      视野中触目可及当下破败的江户散发着寂灭前的糜烂气息,命悬一线,两年了……“那家伙”足足两年的时间生死未卜。     

       可恶,土方咬牙切齿低声咒骂一声。

       混小子,下次看到就给老子切腹去吧!ばかやろう!自嘲地苦笑着,随手掐灭了烟。

      土方例用OTAKU的伪装身份,貌似安全却又挺而走险的暗地组织策划攘夷志士。呵,没想到自己也有变成乱暴党的一天啊,抬起头近乎贪婪的看着此刻江户难得一观的碧空。

      坂田银时,这片天空是你用生命去守护的东西,什么时候……真想再和你喝上一杯啊。



01.    The first day of   冲田总悟


       就算长达两年的时间里音讯全无,土方也始终相信冲田总悟一定活着。因为,那家伙,足够强大。孤身杀入秘密监狱,据说冲田是夜犹如鬼神附体一般,斩杀五十余人救出近藤局长……自那时起音讯全无。


       土方不是没有想过长州可能采取的迫害手段,毕竟“那家伙”有多么危险他很清楚,只要敢横阻在新选组前面,威胁到近藤局长的存在,神也好,魔也好,都毫不犹豫的将其斩断。


       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重逢方式。


       走在前面的典狱满腹牢骚,嘴里不住叨叨着:“那个小鬼,有着鬼神般可怕的力量”


        土方时刻提醒自己保持废宅的形态,打着哈哈,附和的点头。


      “不过,现在也和死人没什么两样了。”


      “什么!”


       突如其来的震惊,石闸在眼前缓慢打开,紧接着,土方的瞳孔自察放大以适应眼前落入的无边黑暗。阴森潮湿的环境,面前是个数尺见方的地牢,渗透到脚裸处的污水,冰冷刺骨,有令人作呕的毛骨耸然感,四条精钢所铸的铁索赫然垂下硕大的金属一大半没入水中,环顾四周,墙面上密布的电网,混蛋!竟然……


     “最初还会有令人恐惧的反击,后来,就连电击都一再保持沉默,到底是神经已经断裂还是可怕的忍耐力,完全不知道了,只清楚一点……这个男人,根本不是人,是修罗!”典狱脸色变了几变,似乎想起恐怖的回忆,不再用小鬼的字眼取而代之的是“男人”。虽然不出意料,但土方脑中的理智之弦崩眦欲裂,他反复强制自己保持冷静,以及——今天来这里的目的,能够释放,救赎冲田总悟之人只有靠他自己。


     “你进去吧,不能确保会发生什么。”典狱像踩到狗屎样退到门后,将未知的前方留给了土方。却正中后者心意,土方正在思索要不要给让他后脑来一记肘击,让这碍事的人老实睡会。


       土方踩着水,坚定而缓慢的走着,水洼发出诡异动静,暗处里,未知的小生物受到惊吓向墙角四散游走,此刻他面色铁青,表情完全看不出悲喜。


      总悟,你不能死,给老子挺住了!


      尽管做足了心理准备,土方还是重重的倒抽一口气。眼前,毫无生气的冲田正如同石雕钉坐在水牢的深处,浑身上下全是血污,四条精钢铁索攀附在肢体上,原本松软服贴的栗发比两年前长了很多,杂乱无章地盖住他低垂的头顶。


     已经,死了吗?

      

     土方踩着积水走到冲田身旁,但是,他不想放弃,哪怕一点点希望也好。


      习惯性地从裤兜里摸出烟点上,嘁,这阴潮的空气……算了。


    “听着,总悟。近藤局长很安全,在外面一直没有放弃营救你。”


       烟终于勉强点着,冲田总悟的脑袋仍然垂在胸前,土方平复了一下情绪,话音回荡在狭小的禁闭空间内,格外渗人。


   “时间有限,只和你说一次,3天的假释日期……”


   “天道众那边貌似出了点篓子,幕府死灰复燃,长州也单方面陷入混乱,开出来的条件……你这家伙如果还没有死透,就给老子吱个声”


     冲田一动未动,或者说,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土方只能径自往下说。


    “条件是近藤局长和你的免罪令……”


   “干不干,事实上,我们没的选择。”


    “人斩冲田总悟”


     土方眼角死死吊住冲田,右手缓缓伸向衣袋……一字一顿道。


   “杀了他。”


      他纤长的手指起落之间有张照片甩到水面上,涟漪随即失没在阴湿的水洼里,照片上有着温驯的笑脸却不知该怎样去形容一副充满杀气的眼眸。


    “拔掉天道众的钉子,夜兔神威。”




02.    the following day   夜兔神威


       接连两天毫无预兆的下起倾盆大雨来。

   

       神乐撑着伞,缓慢踏上万事屋的阶梯,日间为生计奔忙,令神乐脸色看上去有些疲惫,此刻黄昏斜罩着级级阶梯洒落下暮色,一步一步,仔细拾掇往日的回忆,神乐脚步很轻,犹怕惊散心底的柔软。虽说眼前是破败不堪,空荡荡的屋企,重要的人们也早已经不在,自从银桑走后,她曾与新八度过一阵低迷的短暂时日,随即二人约定继承银桑的遗志——分别以各自的方式,两相走上所选择的不同道路。


       这间万事屋,每缕空气都充满她的回忆,每踏一步,都让她回想起记忆深处的那些人和事……永远都是她的归处,登势婆婆也许诺不再出租一直保持原样,就仿佛银桑仅是出个远门,在某个酣睡醒转的清晨,睁开眼他就会一身痞气的推门而入……


      今夜却是不同。


      神乐敏感地察觉到楼上有人,隔着门扉,她的夜兔之血在耳后沸腾,鼻尖已经嗅到了屋内的味道——这个味道,彼此血管里都涌动着相同的宿命牵系,无一不在散发着致命的诱惑,他常来看她,有时三五月,有时间隔大半年,总在落雨的日子里,只是近两年他来的似乎有些勤。是因为魇魔的肆虐日渐猖獗?还是什么其他原因令他不耐烦了?


      意料之中,手方才搭上门扉就径自向右后方迅速拉开,神乐下意识地转身躲过,额际有几缕飘起的橙红发丝被迅猛手刀无声削落,双手下意识夹托住骤然向面门袭来的烈烈掌风,前臂运力,转卸为压,然而,对方迅速抽离身子,早已计算好了后着,只待她转身运力的一瞬间自投罗网!


      暗处玄色人影闪动,脚力横扫呼啸夹风而至,直踢神乐的腰眼,力道之大若是未及闪开,不死也残。


  神乐毫不迟疑,轻巧地凌空纵起,翻身跃至来人身后,只听得“哗啦”一声巨响,半面门扉已被巨力抓下。


    “哥哥,这已经是你弄坏的第七扇门了。”神乐的声音不急不缓。


      神威刹住身形,笑眯眯地在屋中央的木桌上盘腿坐下,饶有兴趣的看着神乐:“进门时你躲避的反应比上次快了三秒,哦尼酱很欣慰。”


     变态!神乐在心里吐槽,目光毫无焦距平视着他半晌,没有搭话,因为她太了解神威是个嗜血弑强的武疯子,不,应该说夜兔一族的悲剧宿命,她的哥哥只是忠实继承着身体里流淌的这股引以为傲的血液。


     “我饿了”神威率先打破沉默,展现出他无懈可击的童稚笑脸。

  

     “这里不是饭馆阿鲁。”神乐偏过头。


     “阿咧?我的妹妹,不要这么冷血阿,来的时候刚吃过,不过等你很快又饿了。”


     “……家里没米了,面吃不吃随你阿鲁。”神乐按捺性子,沉默的拧开水笼头,洗锅子,装水……


      神威笑眯眯地偏头看她在炉灶旁忙活,烧水,洗筷子,刷碗,下面条。时光是把杀猪刀,切割了很多美好的不美好的回忆,难能可贵的是近两年他们兄妹关系似乎不再像以前般剑拔弩张。阿鲁,阿鲁?几年来的江户生活,已经令得神乐这从老家带出的语癖不怎么出现,除了偶尔焦躁,或者是精神不集中的时候。他是她的不稳定因素?


     “既然活的这么艰难,就按照哥哥说的,随便找个强悍的夜兔嫁了吧?哥哥给你物色一个……两、三个能打的对象考虑。”


      “……”唧咕唧咕在水笼头下冲碗,神乐将碗底,碗肚子都洗的干干净净。


     “你是稀有的雌性,将夜兔之血传承下去的义务,妹妹啊。”


     “……”神乐从锅里舀出汤,均匀地淋在面碗里,香味弥漫在屋内。


    “看样子,你要等的人也不会回来,说不定死在哪个角落里早已经发黄发臭了……”


      两碗滚烫的猪骨汤面终于带着怒气,坚守不住它们的地盘全线崩溃,向神威隔空惯掷而来,神威拨葱跃起双手各稳稳托住一碗滚烫的面碗,既未半点汤汁泼出亦仿佛不惧烙手,他笑意吟吟地望着神乐,后者余怒未歇,反手将竹筷气贯长虹地打出,须臾之间,神威偏身侧首,一双竹筷已被他硬生生咬住,随着神乐的攻势,他扎马步,沉下身子转圜,左腿向斜上方迅猛地踢出,神乐感到来势凌厉,向后翻了两个跟斗,待她落地站稳,再定睛细瞧,神威仍然转过头来笑眼弯弯,露出满口白牙。


     “还是妹妹最了解兄长的胃口,一碗吃不饱要两碗。”


      看见神威恶作剧的笑脸,神乐每每有种一巴掌把他掴到墙上去的冲动。但,每次总是差点,似乎,每一次都是微妙的差了那么丁点就可以将他撂倒。神乐不希望想的太深,也许真相并不是那样。


     “我开动了……嗯,好吃。”


     “……”神乐转过身拿出干布,仔细擦拭着料理台面,不见半点水渍油渍,和尼桑抢面的精神头已经完全没有了。


     “呐,我说”


     “吃饱了快点走阿鲁,我要休息了。”


     “我说啊,这几年你一直在等的人是谁?除了银发武士,还有,其他的人。”


      不是问号,刚才那句话神威用了肯定的语气,他是从哪里得出的判断?


      神威坐在对面,此刻神乐的脸庞在面条蒸起的阵阵雾气中,投射进他的瞳仁,模糊而又小巧,看见她脸色因痛苦扭曲神威心里却莫名升起愉悦。


      他的妹妹,无论过去多少年,还是一样“坦率真诚”,这是他最羡慕的地方——皆因为他不曾拥有这种真诚,但,“不曾拥有”,也许自己正是被这点所吸引,正因为“无法拥有”,才会令他迷惑不已。


      刚才那番话,大半是玩笑,现在心里却奇妙地扒拉起一些奇怪的东西,究竟是什么,超出了神威的预判,左右他也拿捏不准。


    “哥哥说的没错吧。”神威思索着,忽然单手向下一按桌子,借着几分巧力纵身而起,翻至神乐的面前。


      神乐感觉到惊人的压迫力,哥哥放大的面孔满脸笑意低逼近,她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揪住他的麻花辫子发尾,她转守为攻,咬牙切齿道:“那你自己呢,哥哥,有你想要的东西吗?”


     背脊抵住墙壁,原本狭小的屋企内由于面前这个男人的靠近气场变得越发压迫,她不应该做此危险发言的。


      看起来像是简单思考了一下,神威空洞的抬头望了下远方,目光又重新凶狠的横扫回来:“以前没有,现在……有。”他特意加重咬字アル这个尾音。


       神乐意欲向后挣开,神威却寸土不让的逼近,他左手端着面碗,右手压住神乐的肩头,笑眯眯地丹田下沉,右腿前弓,从神威的臂弯处传来无法抗拒的力道,令她侧坐在他弓屈的大腿之上,神乐惊讶觉原来之前与她的过招全是玩闹而已,神威体内还存有多少实力,这算什么,猫捉老鼠?


     “仅仅是喂可爱的妹妹吃饭而已,张嘴,啊——”仿佛窥探人心的回答,神威并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


    “性格扭曲的你,早已不是曾经那个哥哥!”


     “呵呵,那就来建立有趣的新关系吧。”神威笑的这般人畜无害,却引起神乐全身的血液在倒流。


     “比起无谓等待未知的强者血液,不如……”神威的大姆指,缓慢地抚触神乐的唇线,湛蓝的眼睛深不见底,逐渐添上了欲念的阴霾。


      神乐的眼瞳急速紧缩,她抓住神威的手,一个背摔将其重重地甩了出去“神威!你那扭曲的性格就由我来修正它!”


     “咣!”是面碗直接掉在地上的闷响。


      随着甩出去的身势,神威凌空翻身,单手着地,一气呵成,紧接着神乐杀到的十几下攻击,他悉数闪避开,深蓝色眸子盯住她,笑容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直接喊我的名字也不错,才像男人和女人的对话方式……”


      他一边格挡神乐的拳脚,一边笑:“神乐,我和你的孩子值得期待……”


      又是一记扫膛腿,神威旱地拨葱的躲过,表情暗沉下来:“难道说?你……”神乐瞬间的分心,眼看就要被神威回击的掌风当头劈中,情急之下,神威咒骂一声,竟然硬生生半途收住攻势,转掌势为捺,将神乐甩出,一脚踹翻到地上。


      神威踩着神乐的肩窝令她动弹不得,他居高临下直勾勾俯视她,此刻神乐湛蓝的眸子里全是怒火与……伤悲,半晌彼此都没有说话。腹黑的抖S气场,被神乐一直努力忘却的怀念,脑海里掩埋已久的名字呼之欲出,鼻尖却没来由的一酸,她差点落下泪来。


      神威俊俏的眉宇略微上扬,笑着说:“有意思,盘踞在你心里的这个男人……哥哥很想见一见。”


      待回过神来的时候,神威已经不在了,风卷着雨水淅淅沥沥,拍打着战斗中被扯烂的门扉。


      神乐从地上缓慢爬起来,拿来扫把,清理地面,将瓷碗的碎片扫进簸箕。又找了条抹布,蹲在地上,前后左右仔细的来回擦拭。


     泪珠,终于断了线,大颗大颗砸在地板上。


   “回,回来……”她口中含糊不清响起痛苦又低声的声音“抖S混蛋,快回来阿鲁……我不相信你死了……”



03    交错


       自从真选组历经肃清事件后,原屯所旧址已被烧成灰烬,土方十四郎收容劫后余生的见回组、真选组不到半数队员,如今在他身边仅有原田、神山等,与桂小太郎统领的激进派攘夷志士一道,结成同盟对抗天人,并且驱逐眼下的未知生物灾祸,为了重建江户而开展地下运动,经常更换集会地址,行踪飘忽不定。


      “总悟天没亮就单独出去了?”


     “是的”


     “嘁”土方咂舌:“半死不活的昏迷两天之后,那小子还是老样子,一醒来就擅自行动,真不省心,现在可是非常时期啊。”


     “队长他……”原田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却被土方打断了。


      土方摆摆手“算了,随他去吧。”习惯性的掏出烟,打火,他有些烦躁地眯起眼——


      还是像以前一样任性啊,浑小子。




      雨一直下,冲田总悟没有打伞的习惯。


      乌云遮住了荒域。


      界于拂晓与白昼的边际,脚下土地曾经是叫做真选组屯所的地方。整个江户民生凋敝,站在已经变成废墟的瓦砾之上,他一步步走得极其缓慢,像是在丈量失去的两年光阴。


      眼下这场连绵不断的阴雨,是否要将一切肃清?


      雨水打湿了他腥红的前襟,远远眺望宇宙终端站的废址,那里曾经屹立着无论在江户何地都可抬头仰见的标志性建筑。真没想到,那些家伙连这玩意都摧毁了,宇宙终端站是用来运送飞船的能源泵,一旦将其毁掉,无异于切断了地球与宇宙间的联系,换句话说,当下所有尚未逃离地球的生物已经被选择遗弃,全部将要被肆虐的魇魔吞噬。


    “呵”冲田不屑的轻笑了一声“过河卒子而已。”


      两年间的变化实在有些大,基建破败速度呈几何级增长,现状果然棘手。尝试着在脑海中迅速串联这几年的关键信息,5年前,万事屋的异变,老板身死;鸟羽伏见事件;被摧毁的宇宙终端站;魇魔肆虐的背后……似乎当中有某种蛛丝马迹的联系。


      “就连海盗集团春雨都牵扯进去了……”冲田总悟若有所思的停顿“这么急切的意欲扑杀春雨第七师团团长,到底在掩盖什么?”


     金黄色晨曦覆盖在他暖栗色的长发上,淋漓不尽的太阳雨在拂晓之下现出和合之美。


      冲田收回神思,发现自己的双脚不自觉正朝着万事屋方向前进,他停下脚步有片刻踟蹰,前方阳光明亮似乎曝露出他的内心。


      深吸一口气,在他的视野正中,远远看见有一条身影挂着戏谑的笑容,足态凭风,矫捷有力,从万事屋的方向朝这里走过来,背后斜插着一把紫红色的大伞,夜兔——他佛面笑容的表情下面蕴含波澜不惊的骇浪。


      离的近了,刽子手冲田清楚勾勒出他的轮廓。


      照片中被悬赏头颅的男子——夜兔神威。




       神威的心情些许焦躁,面上却依然挂着处变不惊的惯用表情。阿伏兔已经在终端站接应他,这一次,离开地球的时间可能会有点长,天道众的插手让他暂时无暇分心。


     “没用的妹妹……”昨夜不欢而散的兄妹会面,但是,他很想知道神乐不惜赌上性命也要坚持留在这里的原因,是想从天人手中保护江户?别开玩笑了,这个破落的星球趁早毁灭,决不允许有搅乱他计划的家伙,就算是妹妹也不例外。


        突然,他的两侧鼻翼愉悦地收紧,那是嗅到了令他兴奋的味道,“血”的味道,在这颗曾经的“武士之星”上面,被称作“武士”的味道。


       湛蓝眸子微微张开,他看见了不远处正与他缓慢相对而行的男人。


      一个人。


      瘦削刁立。


      眸底映衬着腥红的武士常服,神威极少见到有人如此适合这样鲜艳张扬的颜色搭配,长着一双更加腥红深遂的赤眸,如同烈烈燃烧于黑暗的炼狱之火,栗色长发随意束扎在脑后,迎风舞动。神威叫不出刀的名字,却不难看出对面那家伙腰间着实是把好刀,散发骇人的煞气与威慑力,和它所臣服的眼前这位安静的少年,一动一静,形成鲜明的“力”的对比。


      神威露出难以察觉的笑,原来“武士之星”上面还留有这样有趣的人。鼻尖像感受到猎物般微微耸动,这个味道,在哪里曾经遇到过,是很熟悉的人或者事物留给他的印象……


      大概是和高杉、银时所身上感觉到的气场相似却又迥异,如果将银时比作不屈的燎原星火,狂野又魅惑;高杉是闇夜中的水银,邪魅却致命,而眼前的这个小子,就像传说中盛开于吉野山的薄樱,风止而息,风起而扬,万千花瓣依时依势飘零,应“不变”之“万变”。


      神威体内血液在兴奋的倒行逆施,两人越走越近,他盘算着,在两人交汇的时候就出手,不知会是眼前小子的打刀快,还是自己的拳头快,赢面毫无疑问将会是自己,然而,对吉野山上的薄樱变幻莫测的未知,所带来的刺激,令他大为期待。


      太阳升起恰从云层投射向大地,刺目的不适感让神威皱起了眼睛。


      远处他看到了主舰向空中发出的讯号,因为自己昨晚无意识逗留太久,如今已过返航时间,应该是阿伏兔等待的失去耐性。在地球终端补给站已被破坏的现在,宇宙舰只能单边中转,换言之多停留一刻就多一分归途凶险。


    “啧,真是可惜”


      他张开伞,大步急行。走过瓦砾堆,走过已成废墟的街道,走过,那个浑身散发致命危险气息的赤眸男子……遵守他既定的杀人“礼节”,朝赤眸男子笑眯眯弯起了眼睛。


      我可是将喜欢的东西留到最后的那种人,喂,无论你是谁,可不要轻易死了哦!


      到时候,渴望用这只手拧断你的脖子。



     [临时囤所]

     久未谋面的微妙同盟——真选组和攘夷志士的两位Leader会面中。


     将整管蛋黄酱以完美的金克拉形状挤在荞麦面上,土方开始狼吞虎咽。身旁的假发·桂小太郎面露便秘之色,他推开自己手边的碗道:“魇魅眼下似乎进入了狂躁时期,不管是出现的时间和地点都变得密集了。”


     “这是?”土方注意到桌上展开的图纸。


     “最近两个月来魇魅出没的全部记录,包括在哪里袭击了哪些人,哪个街区发现了尸体。”


     定睛细看,那上面用矩阵点将整个江户地型做了切割。


   “但是,关于它的来历还是没有查出来吧?”


   “有进展的。”


    “哦?”


    “从死去的人体内都分离出暂且称作‘白诅’的未知物质,能够让宿主的须发白化,脏器急速衰竭,说是病毒又不像病毒,离开宿主就会消失,这种奇怪的物质并没有传染性。但是患上这种疾病的原因还未知……”


      桂斜眼看着土方道:“虽然说目前没有定论,倒是最近,冲田君的事我听说了。”


     “……”半天才绕回正题吗?


    “长州的激进派昔日在攘夷之战中,早就已经得罪天道众,如今,为了拉幕府下台又捅了大娄子。”


    “挑重点说”土方有些不耐烦。


    “我怀疑这次魇魅复生和当年的攘夷之战难脱干系,因为……”桂突然顿住话音,转过头直视着土方发问“不知你对十年前的那场战争了解多少?”


      土方陷入了沉默,攘夷战争烽火正荼的时候他并没有亲身经历,所谓“一君万民”“安正大狱”等,这些都曾经是坂田银时和假发内心不可触碰的隐疾,他们师门几人为替恩师报仇也仅仅在攘夷战争的末期赶趟个尾巴而已,不,也许到现在还没有结束,这才是刚刚开始……


      看着桂,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据说,天照院此次与长州拆伙,海盗春雨的手上不知道从哪里掌握了一些关于魇魅的信息,所以……”


    “悬赏的那个人头……叫作什么来着,神威?”


     桂叹口气道:“这个不起眼的星球,谁都想来掺上一脚。我希望你们能助我一臂之力,不管用何种手段,而且,如果我猜得没错可能还会和银时的具体死因有关,你应该也有兴趣找出真相吧?”


     土方思考了一会,意料之外的没有反对,他掐断了烟头:“总悟,这个小子已经开始行动了。”


    “哦?这么快。”





       白昼的日光已经升起。


      就在二人错身而过的瞬间,一口冷森森刀锋,以没有人能看清的速度拔了出来,卷带着袭面疾风,猛可里直取神威的咽喉。


      这一刀,气势如虹,绝非等闲可观,猝不及防的穿喉之势,换了任何人都已经是当场毙命。


      神威却在笑,似乎正中下怀。


      宕的巨响声里,神威持伞相格,两条身影骤合而分,已移开了一个人的距离。


       冲田沉闷地哼了一声,刚才的交锋是实打实的短兵相接,虎口被震的发麻,透过武器已让他领会到对方的臂力惊人,不愧是夜兔!因自己重伤未愈倾力交接之下连带着全身经络都感觉到剧痛,眼前箭在弦上,已由不得他半点退后。


     “呀咧~有着和我一样杀手眼神的小哥?”神威声音轻佻带着翘舌上扬,目光深湛地微笑,透露出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不过,你的身上有伤,不是我对手。”


    “你说得不错,我身上是带伤……可是,你未必就能胜得了我”冲田缓缓收刀横在胸前,刀柄斜挑向上,刀峰迂回朝下,拉出平睛眼的招式——他赖以成名的绝技。


     对方是巨力的夜兔,久战之下自己定然不敌,必须速战,以巧取胜。


     “呵呵呵”神威喉间发出兴奋的笑声“我中意你了,名字?”


    “冲田总悟。”话声方顿,冲田猝然发动攻势,一缕寒光平胸直刺而前。虽然来势看似无奇,却寓千变万化于毫厘之间。


     “面对天下的第二夜王还敢这么大口气,我很期待啊,小哥。”神威说着扔掉了手中的紫伞,将自己暴露在如瀑阳光之下。紧接着以排山倒海之势,扑身向前,人到掌出,猝然握住了冲田的刀锋:“记住我的名字——神威。”


      起落间,神威紧紧握住菊一文字-RX的锋刃直接插进自己的左肩,废掉了左肩胛骨以及云门、中府一脉。


    “这样就公平了。”他狰狞的笑着,露出野兽一般的眸子,因嗅到血腥味而变成赤红色。


     神威这种不按牌理出牌,玩命打法的武疯子,是冲田总悟平生仅见。


    “下地狱去吧,你这丑角。”冲田将抽回的刀刃往地下一甩,大量血迹溅到地上,他冷淡万分的声音响起:“我来斩断你的头颅。”


    “呵呵”神威笑着将拳头再度夹风带雨袭过来,上面有被太阳灼烧的痕迹,冲田跳起闪过。单手支住身子站稳,急步腾跃,蹿到神威身后,神威旋身一个侧踢将冲田甩了出去。


    “啧”


     同时,神威玄色的武服被刀锋切开一道长口,鲜血顺着胸前肌理流淌下来,他眯起眼“有两下子嘛。果然能陪我玩的很尽兴啊,地球的杀手小哥……现在,去死吧!”


      巨力的一记飞踹,将冲田总悟深深砸进土里,顿时扬起一股浓烟。


      猛然抬头,却发现冲田身形已经反向弹起,从正上方纵下,直劈神威的后脑。


      空中划过利刃的轨迹。


     “你是我见过出刀最快的武士,但是……”神威一掌笔直削向冲田的前颈,笑眯眯地:“仅仅快是不够的,还要变得更强”


       银光被弹开了,在利刃的舞动之下全部散落在地。冲田向神威发动了不可思议的快速攻击,数道寒光闪过,如冰蛇吐信,直奔神威周身几大部位而来,生猛有雷霆万钧之势。


       神威也不闪避,右手五指并拢向上卷夹狂风,直取冲田的心窝。


       野兽的利爪插入冲田前胸,神威伸出色气的舌头,舔去溅在唇角的血迹“我最喜欢捏碎敌人鲜活的心脏,冲田总悟,说出你的遗愿吧,我来帮你实现。”


       冲田感受到了肋骨将要断裂的巨大痛苦,迎着面前钻蓝色的眼眸,和记忆深处某个人极其相似的重合了。冲田大胆地联想到了一个巧合,并且愿意为之一赌。


     “我的姐姐……”


       他发现神威的瞳仁微微放大,随即又收缩恢复原状。


      高手过招只争须臾,趁他走神那一霎,冲田飞起一脚踹中他的肋骨,神威收不住身势,身体直接撞上墙壁瓦砾翻出老远,有几处伤口绽开皮肉,淌出鲜血……


        菊一文字RX的锋刃锁住了神威咽喉,冲田的赤眸仍然保持着凛烈杀气,这次轮到他发出鬼泣似的微笑:“说说你的愿望吧,嗯?野兽的家人呢?”


       神威歪着头一咧嘴:“那种软弱的东西我可没有…”除了个没用的妹妹,后面这句话他没有出口。


       他伸出右手抓住冲田的刀刃,硬生生扯离了自己的脖际,鲜血顺着指尖涌出来 “真应该好好夸奖你哦~”神威笑起来邪魅又嚣张。


        二人迅速打作一处,攻势愈见凶悍,神威喉间发出兴奋的“咕咕咕”可怖声响,相对的,冲田体力难支,逐渐陷入了苦战。


       挺刀弹开神威的又一轮攻击,细微的汗水自冲田额前泌出,糟糕,再这样下去,自己毫无胜算……冲田跃起转身,看起来像是完全将自己身后命门大大暴露给对方。


       且战且退全是冲田的谋略,夜兔族恃强好勇,却最受不得阳光,自己将其引得远些,待神威体力下降被阳光所伤,也好送他个痛快。


       神威却犹如不知疲倦的猎豹,毫不畏缩地追逐猎物,前方已是郊外野原,崖深不见底,神威几步赶上冲田总悟一拳将其打入地面深陷的岩石中,同时自己的肚腹也被刺穿,汩汩喷薄出大量鲜血。


      突然,不知何处瞄准二人打来炮火,将崖口震塌。冲田还来不及发出呼喊,就脚步踩空从高高的碎石中跌落下去,身体悬空已全无力道可借,在那瞬间,脑海闪过无数往事的回马灯,就这样死掉了吗?不,现在还不是时机,我必须…… 


       没有快一秒,也没有迟一秒,偏偏有人遂了他的心愿,不让他死。


      一道人影,如同流星赶月,半空中稳稳托住了冲田的肋下,轻描淡写地笑道:“阿咧?为了杀我,连你这个棋子也卖了,很好。”


       面前的这个人他嘴上说着好,眼神里却全是刺骨寒冷,再无笑容。


       ——救他性命的正是刚才性命相搏的神威!



.tbc


评论(7)
热度(162)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骨科课代表 | Powered by LOFTER